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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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李疏螢眼中熄滅的光漸漸亮了起來，只見李懷林回頭看向李疏螢對著管家下令道：“大小姐口出惡語，侮辱長輩，今晚罰去佛堂跪著，沒我命令不得出來。”
管家道了一聲“是”，連忙叫了幾個下人朝李疏螢走去，李懷林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李疏螢眼中的光也漸漸滅了。
李疏螢被管家找來的婆子押入了莊子西側最偏僻的佛堂。
管家怕她偷偷跑掉讓人給她的腿和手上都綁上了繩索。
李疏螢問管家：“是老爺讓你這麽做的？”
管家擦汗道：“小姐今晚在此屈就一晚吧。”
說完讓婆子留下一盞油燈便走了。
佛堂靜謐，外面偶爾傳來夜風吹動樹枝的沙沙聲。
李疏螢筆直坐在蒲團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擡眼看著前方的觀音菩薩，回想了一下自己重生的經歷，心中不由得敬畏起來。
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明？若有，為何那些做了壞事的惡人沒有惡報？
菩薩在前面嘴角帶著笑靜靜的看向她。
夜越來越深，那油燈的燈火也越來越暗，漸漸身側響起了其他的聲音。
突然嗖的一下，兩只老鼠從她前方竄了過去。
李疏螢壓住快到口中的尖叫，心如鼓錘，她往菩薩的方向又挪了一下，一雙杏眼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空空如也的胃此刻終於一陣一陣的抽疼起來。
夜晚為了等父親一起回來用膳，李疏螢只吃了一塊糕點。
她本來就有些許的胃病，經不起餓，可是今日卻等了許久。
現在那疼痛仿佛是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明明她不該有所期待的。
後半夜，溫度陡然降了下來，油燈也不知何時滅了。
李疏螢躺在冰冷的地板磚上，臉貼著蒲團心中計算著芳意的速度。
明日午時前應該會到了。
她轉頭，幾滴淚漸漸從眼角滑落到蒲團上，打濕成一個小小的水印。
第二日早晨，李疏螢是被外面的掃地聲驚醒的，她撐了幾次才穩住身子靠在貢桌前坐了起來，然後對著門外叫了一聲：“有人嗎？過來給我松綁。”
外面的掃地聲停了，一個丫鬟怯怯的聲音傳來：“大小姐，管家說不能給您松綁。”
李疏螢忍著胃疼又道：“那給我拿些吃的過來。”
丫鬟又道：“管家說不能給您送吃的，大小姐，對不起，奴婢先走了。”
說完丫鬟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李疏螢看著透過門縫照在地板磚上的陽光，咬緊唇，管家是沈姨娘的心腹，他說不行那就是沈姨娘的意思了。
很好，非常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佛堂的門被人打開了，李疏螢被一個婆子拉了起來，走出了佛堂。
李疏螢妝發散亂的站在佛堂前的院子中，看著額頭已經止了血貼著膏藥的沈姨娘帶著貼身丫鬟和兩個婆子在前方等著了。
李疏螢靜靜站在那裏。
往日光鮮亮麗的大小姐此刻變成這副落魄模樣站在眼前，沈姨娘心裏比喝了蜜還甜。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李疏螢變成這副模樣，她身上那股嬌嬌裊裊的氣質還是讓人憐愛不已，尤其是男人。
所以不能再讓她出現在趙林軒面前。
沈姨娘走到李疏螢面前笑道：“你父親早晨派人去問了張子明，張子明承認了和你的奸情，你父親讓我過來對你行家法。”
李疏螢聽完此話並不覺得意外，她看向沈姨娘，問道：“我父親呢？”
沈姨娘：“他在前院，說是不忍看你受刑。”
仿佛是怕李疏螢不夠難受似的，沈姨娘又道：“你母親被關在秋水閣，昨日咒罵了一宿早晨才睡去，到現在怕是還沒醒來，所以大小姐，這家法你得獨自承受了。”
誰知李疏螢臉色並沒有沈下去，相反還笑了笑。
沈姨娘問道：“你笑什麽？”
李疏螢：“衙門審案都得問問雙方的口供，現在父親只憑單面之詞就定下我的罪來，也不知姨娘使了什麽手段，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還請沈姨娘指教。”
沈姨娘盯著她。
李疏螢：“還是沈姨娘對我動用私刑？你就不怕父親知道嗎？”
沈姨娘讓身後婆子押住李疏螢，道：“大小姐果然聰明，你爹爹確實只是讓我來審問你，但並未說不能動用私刑，大小姐若還繼續嘴硬，妾身這裏有的是辦法。”
說完命令一個婆子拿出鞭子鞭笞李疏螢。
那婆子猶豫了一下看向沈姨娘。
李疏螢對婆子道：“她不過一個姨娘而已，等我出去了，我父親，我母親，我外祖父都不會放過她，你可要想好了。”
沈姨娘臉色陰沈，走到李疏螢身側以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小聲道：“你以為你還能出的去嗎，若是妾身和老爺說大小姐逃跑了，在山崖下發現大小姐的屍身，你猜老爺還有你母親，你外祖父會不會懷疑我？”
李疏螢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她低估了沈姨娘的決心，也把她想的太好了些。
此地偏僻，她真的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李疏螢猛地掙紮了幾下，被身後婆子牢牢按住。
沈姨娘退了回去，對著婆子呵斥道：“打，不然就把你和你女兒賣了。”
那婆子一聽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朝李疏螢背上揮去。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李疏螢背上，她的背似被無數繡花針齊齊紮上，疼得她腿直打顫。
李疏螢悶哼一聲，那鞭子又繼續落了下來。
鞭聲在院落中此起彼伏，李疏螢額頭的汗如雨下，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終於一鞭下來，李疏螢倒在了地上。
那婆子停住了手，不安的看向沈姨娘。
沈姨娘臉色平靜道：“繼續打。”
婆子只得顫顫的拿起馬鞭，正欲再打下去時，外面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道：“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等到終於跑到眼前，丫鬟大氣不敢喘的稟告道：“大小姐的外祖父顧將軍帶著大小姐的大舅舅還有一眾人沖到莊子裏面來了。”
沈姨娘聽完臉上閃過一絲倉皇的神色。
那婆子趕緊問道：“那大小姐怎麽辦？”
沈姨娘盯著地上氣若游絲的李疏螢，想了想道：“你去找個地方把人藏起來，記住，別被人發現了。”
婆子連忙道了一聲好後，沈姨娘連忙帶人迎了出去。
婆子把李疏螢拉起來向佛堂後面走去，李疏螢忍著背痛對婆子道：“我外祖父就要到了，你還要幫沈姨娘嗎？”
婆子沒有說話，繼續拉著她走。
李疏螢又道：“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饒恕你的罪。”
那婆子臉上顯出猶豫的神色，走了幾步低聲道：“不行，沈姨娘那裏有我女兒的賣身契，我若不聽她的她不會放過我女兒。”
李疏螢咳了幾聲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幫你拿回你女兒的賣身契。”
說話間兩人來到佛堂後面放置雜物的小屋前，這裏平時幾乎無人過來，那婆子打開小屋的門，把李疏螢推了進去，然後道歉道：“大小姐，對不起，老奴也沒有辦法。”
說完門被關上了，還被上了鎖。
李疏螢又咳嗽了幾聲，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小屋內四周放著破舊的櫃子木材等物，除了前門外，在後墻上還有一個高窗，只不過需要爬到櫃子上去才能從窗戶鉆出去。
李疏螢又找了找，在看到地上一把長了銹斑的斧頭後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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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的莊子前院鬧哄哄的，李疏螢的外祖父威遠將軍顧鴻山和大舅舅顧堅帶著十幾個家丁堵著李懷林不讓他走。
李懷林被兩個下人護在後方，往日端正的神色今日竟然顯出一絲窘迫。
顧鴻山聲音洪亮道：“為何不見我外孫女出來，你是不是又偷偷背著我罰她了？”
李懷林苦笑道：“我已經讓人去請了，還煩請岳父多等待片刻。”
顧堅面色不虞的問道：“這麽久了，我妹妹怎麽沒有出來？”
李懷林連忙告罪道：“昨日大夫人睡得晚，我也派人去催了，還請二人再等等。”
顧鴻山吹胡子道：“再等這天都要黑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悄悄放你那姨娘逃跑了？”
李懷林連忙搖頭道：“絕無可能，沈姨娘隨後就到，岳父再等片刻就行。”
顧堅回頭向莊子大門走去，那邊還站著京兆尹賀大人。
賀大人此刻穿著官服，身後還帶著幾個衙役，他見顧堅過來後連忙拱手問道：“顧大人，可是好了？”
顧堅搖頭：“我這妹夫滑頭的很，過會兒我帶人硬闖進去，賀大人跟在我身後就行。”
賀大人擦了擦汗拉著顧堅走到了一側道：“顧大人，您侄女這事不好辦吶，太常寺卿，永昌侯，哪一個我都得罪不起，更何況他們身後盤根錯節的關系，若是判了他們的罪，日後……”
日後他這出身不高的京兆尹也就做到頭了。
顧堅皺眉問：“那賀大人就不怕得罪威遠將軍府和我鴻臚寺卿了？”
賀大人連連擦汗：“沒有，沒有，我只是有些疑慮……”
“有何疑慮？不妨說與我聽聽。”
突然一個低沈的男人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顧堅和賀大人同時回頭，發現站在身後的竟然是首輔大人崔韌。
二人連忙上前給崔韌行禮。
賀大人回道：“崔大人，顧大人的侄女李疏螢小姐被姨娘陷害，此事被顧大人告到了京兆府，所以今日下官才親自前來，只是這案件牽扯了些許人，下官才有所疑慮。”
說完賀大人臉色又重新垮了下來。
顧堅上前對崔韌抱拳道：“崔大人，李懷林縱容姨娘欺辱我侄女，今日此事必定要給我們顧家一個交代。”
崔韌透過大門看向裏側，問道：“顧老將軍也來了？”
顧堅恭敬道了一聲：“是，我父親昨晚氣得一宿沒睡，今日早早的拉著賀大人過來了。”
崔韌輕笑一聲，吩咐身後一個侍衛去給張大人送信，說自己晚到一會兒，然後和顏悅色的對顧堅道：“顧大人的侄女也就是我的侄女，既然侄女在府中受了氣，那我這個做長輩的少不得也得去討個公道。”
話音落下，賀大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崔韌。
以往這種事首輔大人是從來不碰的，不過傳說首輔大人和顧家關系匪淺，看來為了顧家，首輔大人少不得要護上一護了。
他心中開始狂喜，若是首輔大人管了這事，那必然不會再波及到他了。
想到此，賀大人連忙笑道：“崔大人這番對侄女的拳拳心意真叫人感動萬分啊。”
崔韌負手正欲進去，聽到賀大人的話後臉上露出淺笑道：“不過是盡盡長輩的責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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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螢被管家找來的婆子押入了莊子西側最偏僻的佛堂。
管家怕她偷偷跑掉讓人給她的腿和手上都綁上了繩索。
李疏螢問管家：“是老爺讓你這麽做的？”
管家擦汗道：“小姐今晚在此屈就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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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靜謐，外面偶爾傳來夜風吹動樹枝的沙沙聲。
李疏螢筆直坐在蒲團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擡眼看著前方的觀音菩薩，回想了一下自己重生的經歷，心中不由得敬畏起來。
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明？若有，為何那些做了壞事的惡人沒有惡報？
菩薩在前面嘴角帶著笑靜靜的看向她。
夜越來越深，那油燈的燈火也越來越暗，漸漸身側響起了其他的聲音。
突然嗖的一下，兩只老鼠從她前方竄了過去。
李疏螢壓住快到口中的尖叫，心如鼓錘，她往菩薩的方向又挪了一下，一雙杏眼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空空如也的胃此刻終於一陣一陣的抽疼起來。
夜晚為了等父親一起回來用膳，李疏螢只吃了一塊糕點。
她本來就有些許的胃病，經不起餓，可是今日卻等了許久。
現在那疼痛仿佛是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明明她不該有所期待的。
後半夜，溫度陡然降了下來，油燈也不知何時滅了。
李疏螢躺在冰冷的地板磚上，臉貼著蒲團心中計算著芳意的速度。
明日午時前應該會到了。
她轉頭，幾滴淚漸漸從眼角滑落到蒲團上，打濕成一個小小的水印。
第二日早晨，李疏螢是被外面的掃地聲驚醒的，她撐了幾次才穩住身子靠在貢桌前坐了起來，然後對著門外叫了一聲：“有人嗎？過來給我松綁。”
外面的掃地聲停了，一個丫鬟怯怯的聲音傳來：“大小姐，管家說不能給您松綁。”
李疏螢忍著胃疼又道：“那給我拿些吃的過來。”
丫鬟又道：“管家說不能給您送吃的，大小姐，對不起，奴婢先走了。”
說完丫鬟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李疏螢看著透過門縫照在地板磚上的陽光，咬緊唇，管家是沈姨娘的心腹，他說不行那就是沈姨娘的意思了。
很好，非常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佛堂的門被人打開了，李疏螢被一個婆子拉了起來，走出了佛堂。
李疏螢妝發散亂的站在佛堂前的院子中，看著額頭已經止了血貼著膏藥的沈姨娘帶著貼身丫鬟和兩個婆子在前方等著了。
李疏螢靜靜站在那裏。
往日光鮮亮麗的大小姐此刻變成這副落魄模樣站在眼前，沈姨娘心裏比喝了蜜還甜。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李疏螢變成這副模樣，她身上那股嬌嬌裊裊的氣質還是讓人憐愛不已，尤其是男人。
所以不能再讓她出現在趙林軒面前。
沈姨娘走到李疏螢面前笑道：“你父親早晨派人去問了張子明，張子明承認了和你的奸情，你父親讓我過來對你行家法。”
李疏螢聽完此話並不覺得意外，她看向沈姨娘，問道：“我父親呢？”
沈姨娘：“他在前院，說是不忍看你受刑。”
仿佛是怕李疏螢不夠難受似的，沈姨娘又道：“你母親被關在秋水閣，昨日咒罵了一宿早晨才睡去，到現在怕是還沒醒來，所以大小姐，這家法你得獨自承受了。”
誰知李疏螢臉色並沒有沈下去，相反還笑了笑。
沈姨娘問道：“你笑什麽？”
李疏螢：“衙門審案都得問問雙方的口供，現在父親只憑單面之詞就定下我的罪來，也不知姨娘使了什麽手段，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還請沈姨娘指教。”
沈姨娘盯著她。
李疏螢：“還是沈姨娘對我動用私刑？你就不怕父親知道嗎？”
沈姨娘讓身後婆子押住李疏螢，道：“大小姐果然聰明，你爹爹確實只是讓我來審問你，但並未說不能動用私刑，大小姐若還繼續嘴硬，妾身這裏有的是辦法。”
說完命令一個婆子拿出鞭子鞭笞李疏螢。
那婆子猶豫了一下看向沈姨娘。
李疏螢對婆子道：“她不過一個姨娘而已，等我出去了，我父親，我母親，我外祖父都不會放過她，你可要想好了。”
沈姨娘臉色陰沈，走到李疏螢身側以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小聲道：“你以為你還能出的去嗎，若是妾身和老爺說大小姐逃跑了，在山崖下發現大小姐的屍身，你猜老爺還有你母親，你外祖父會不會懷疑我？”
李疏螢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她低估了沈姨娘的決心，也把她想的太好了些。
此地偏僻，她真的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李疏螢猛地掙紮了幾下，被身後婆子牢牢按住。
沈姨娘退了回去，對著婆子呵斥道：“打，不然就把你和你女兒賣了。”
那婆子一聽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朝李疏螢背上揮去。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李疏螢背上，她的背似被無數繡花針齊齊紮上，疼得她腿直打顫。
李疏螢悶哼一聲，那鞭子又繼續落了下來。
鞭聲在院落中此起彼伏，李疏螢額頭的汗如雨下，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終於一鞭下來，李疏螢倒在了地上。
那婆子停住了手，不安的看向沈姨娘。
沈姨娘臉色平靜道：“繼續打。”
婆子只得顫顫的拿起馬鞭，正欲再打下去時，外面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道：“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等到終於跑到眼前，丫鬟大氣不敢喘的稟告道：“大小姐的外祖父顧將軍帶著大小姐的大舅舅還有一眾人沖到莊子裏面來了。”
沈姨娘聽完臉上閃過一絲倉皇的神色。
那婆子趕緊問道：“那大小姐怎麽辦？”
沈姨娘盯著地上氣若游絲的李疏螢，想了想道：“你去找個地方把人藏起來，記住，別被人發現了。”
婆子連忙道了一聲好後，沈姨娘連忙帶人迎了出去。
婆子把李疏螢拉起來向佛堂後面走去，李疏螢忍著背痛對婆子道：“我外祖父就要到了，你還要幫沈姨娘嗎？”
婆子沒有說話，繼續拉著她走。
李疏螢又道：“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饒恕你的罪。”
那婆子臉上顯出猶豫的神色，走了幾步低聲道：“不行，沈姨娘那裏有我女兒的賣身契，我若不聽她的她不會放過我女兒。”
李疏螢咳了幾聲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幫你拿回你女兒的賣身契。”
說話間兩人來到佛堂後面放置雜物的小屋前，這裏平時幾乎無人過來，那婆子打開小屋的門，把李疏螢推了進去，然後道歉道：“大小姐，對不起，老奴也沒有辦法。”
說完門被關上了，還被上了鎖。
李疏螢又咳嗽了幾聲，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小屋內四周放著破舊的櫃子木材等物，除了前門外，在後墻上還有一個高窗，只不過需要爬到櫃子上去才能從窗戶鉆出去。
李疏螢又找了找，在看到地上一把長了銹斑的斧頭後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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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的莊子前院鬧哄哄的，李疏螢的外祖父威遠將軍顧鴻山和大舅舅顧堅帶著十幾個家丁堵著李懷林不讓他走。
李懷林被兩個下人護在後方，往日端正的神色今日竟然顯出一絲窘迫。
顧鴻山聲音洪亮道：“為何不見我外孫女出來，你是不是又偷偷背著我罰她了？”
李懷林苦笑道：“我已經讓人去請了，還煩請岳父多等待片刻。”
顧堅面色不虞的問道：“這麽久了，我妹妹怎麽沒有出來？”
李懷林連忙告罪道：“昨日大夫人睡得晚，我也派人去催了，還請二人再等等。”
顧鴻山吹胡子道：“再等這天都要黑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悄悄放你那姨娘逃跑了？”
李懷林連忙搖頭道：“絕無可能，沈姨娘隨後就到，岳父再等片刻就行。”
顧堅回頭向莊子大門走去，那邊還站著京兆尹賀大人。
賀大人此刻穿著官服，身後還帶著幾個衙役，他見顧堅過來後連忙拱手問道：“顧大人，可是好了？”
顧堅搖頭：“我這妹夫滑頭的很，過會兒我帶人硬闖進去，賀大人跟在我身後就行。”
賀大人擦了擦汗拉著顧堅走到了一側道：“顧大人，您侄女這事不好辦吶，太常寺卿，永昌侯，哪一個我都得罪不起，更何況他們身後盤根錯節的關系，若是判了他們的罪，日後……”
日後他這出身不高的京兆尹也就做到頭了。
顧堅皺眉問：“那賀大人就不怕得罪威遠將軍府和我鴻臚寺卿了？”
賀大人連連擦汗：“沒有，沒有，我只是有些疑慮……”
“有何疑慮？不妨說與我聽聽。”
突然一個低沈的男人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顧堅和賀大人同時回頭，發現站在身後的竟然是首輔大人崔韌。
二人連忙上前給崔韌行禮。
賀大人回道：“崔大人，顧大人的侄女李疏螢小姐被姨娘陷害，此事被顧大人告到了京兆府，所以今日下官才親自前來，只是這案件牽扯了些許人，下官才有所疑慮。”
說完賀大人臉色又重新垮了下來。
顧堅上前對崔韌抱拳道：“崔大人，李懷林縱容姨娘欺辱我侄女，今日此事必定要給我們顧家一個交代。”
崔韌透過大門看向裏側，問道：“顧老將軍也來了？”
顧堅恭敬道了一聲：“是，我父親昨晚氣得一宿沒睡，今日早早的拉著賀大人過來了。”
崔韌輕笑一聲，吩咐身後一個侍衛去給張大人送信，說自己晚到一會兒，然後和顏悅色的對顧堅道：“顧大人的侄女也就是我的侄女，既然侄女在府中受了氣，那我這個做長輩的少不得也得去討個公道。”
話音落下，賀大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崔韌。
以往這種事首輔大人是從來不碰的，不過傳說首輔大人和顧家關系匪淺，看來為了顧家，首輔大人少不得要護上一護了。
他心中開始狂喜，若是首輔大人管了這事，那必然不會再波及到他了。
想到此，賀大人連忙笑道：“崔大人這番對侄女的拳拳心意真叫人感動萬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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